你能否為客製化產品建立標準？

2014-10-6
文／菲爾．麥肯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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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：[John Lund/Tom Penpark]／Getty Image

我擔任軟體開發師時，最早完成的一項產品是觸控打字程式「打字練習」（Typing Instructor）。當時是一九八五年，還沒有所謂的個人電腦標準，必須購買特定廠牌如IBM、王安電腦（Wang Laboratories）或迪吉多（Digital Equipment Corporation，DEC）等，而且只能使用那些電腦的專屬程式。

每家電腦廠商都企圖防堵第三方軟體開發業者，因此若想使用某個應用程式，只能購買該程式所屬的電腦。上述現象是好是壞？每家公司都以獨到的方式解決問題。

一九八○年代成立的小型新創公司康柏電腦（Compaq），對於建立事業版圖抱持最開闊的理念。康柏的團隊明白欲戰勝崇尚獨特、專有的產業策略，就必須推動個人電腦統一化。他們決定讓自家產品與IBM相容。同樣地，IBM也認可了MS—DOS作業系統，那是微軟（Microsoft）替IBM個人電腦專門設計的作業系統。IBM的決定後來讓比爾蓋茲（Bill Gates）賺了大錢。

另一方面，迪吉多和王安等公司則認為，他們能創造獨家的特色差異，促使軟體開發業者優先採用他們的平台。王安尤以維護自家專用程式聞名。由於各家電腦廠商爭相快速搶占市場龍頭地位，以取得最大市占率，所以限制顧客只能使用自家產品，未來轉換其他廠牌的困難度愈高愈好。這在當時來說似乎是個好策略。

我最早曾在「個人軟體」（Individual Software）當電腦工程師。個人軟體公司來電時，我才二十四歲，已婚，有一個小孩。我認識他們，相信在那邊的工作會很有意思，也是進入興盛產業的基層的好地方。我跟妻子商量，於是我們整理行裝，開車前往西部的矽谷。

個人軟體公司有些程式設計的構想，其中我覺得練習觸控打字的簡單程式很有前景。試想，家用個人電腦正呈現爆發性成長，即使工作上不會用到觸控打字的人，很快就會有需要在家裡使用。同事和我集思廣益，紛紛提出各種點子。等我們決定好要寫哪種程式後，第二個面臨的問題是，要為哪種個人電腦而寫？

那是早期的矽谷時代。個人軟體公司剛成立不久，正處於新創事業的關鍵階段。我們有足以跨出一、兩步的資源，但若這一、兩步不成功，我們的現金和運氣就會燒盡。

我們面臨一大障礙是當時在一九八○年代中期，隨便一舉就有十來家使用率普及的個人電腦大廠。這些公司雖然使用相同的作業系統，卻都在MS—DOS裡動手腳加入一些特別碼，使系統只能在自家硬體上使用。這些公司顯然有幾家會失敗，可是誰也說不準哪家會成功。

由於程式在各家品牌的電腦上都要有各別特有的版本，該如何決定要為哪家電腦而寫？個人軟體公司的產品必須讓愈多人使用才能存活，可是不管我們決定為哪一家電腦寫程式，必然會將大多數潛在顧客排除在外；但若為每家公司的作業系統各寫一套程式，在財務方面又不可行。我們的研發經費有限，公司的前途就看我們能否做出最佳抉擇。該怎麼做才好？

我們這類程式設計公司傳統上會先寫一套程式，再花大筆研發經費改寫，使程式能在多數作業系統下使用。可是我們辦不到，因為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。我們的預算只夠寫一次程式，但只寫一次並不能賣出足以獲利的數量。我們該以什麼方式運用研發經費，一次就做出標準產品，不必再製作多種客製版本？

我們想了又想，最後做出歷史上所有創新者遇到類似情況時都會做的事。我們放下理所當然的解決辦法，決定大膽地賭一把。我們沒有專門為IBM或王安寫程式，而是用這筆經費設計出一個軟體引擎，基本上是普遍適用的翻譯器，讓程式可以在任何現有的個人電腦上執行。

謝天謝地，現在產業已脫離各自為政的個人電腦平台。在當時來說，撇開程式問題轉而開發翻譯引擎，與正規做法產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。我們公司有可能因此倒閉、全體員工流落街頭，然而我們成功了！現在到規模較大的電腦賣場，仍買得到打字練習的軟體，距離它剛寫成已超過二十五年。打字練習軟體不時髦也不花俏，可是真的很好用，這才是重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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